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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式衝撞未來,做沒人做但有趣的事:野生的程式學習者 TonyQ

「小學的時候,我非常缺乏社交關係。如果用直白的話來講,就是沒朋友。」回憶童年,王景弘劈頭就說,「我在班上只有一兩個朋友,然後家裡有一台電腦,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玩電腦,包含學一些指令啊、跟它對話,還有控制程式的記憶體使用。
那些事情對我來講就跟遊戲一樣,為當時的我帶來很多樂趣。那時候如果要我跟其他人打交道,我不太願意。但是如果要我透過程式去跟其他人打交道,好像滿好的。」
今年30歲的王景弘,雖然早已是業界名人,但是提到小時候與程式的相遇,平靜無波的臉上就會突然綻放出男孩般的笑容,像在回憶當年最好的夥伴一樣。
因應政府數位化政策,九零年代開始,幾乎每位公務員都被配發電腦做為公務使用。王景弘的父親是基層公務員,當時也被派去上電腦課。父親隨後買了一台電腦和一些電腦書回家,沒想到從此替年幼的王景弘開啟一個嶄新世界,
「我爸本來想自己學,但那些全部都被我吸收了。」他呵呵大笑。
後來,父親的電腦難題總是靠王景弘解決,「我突然意識到,好像這件事情是跟真實世界有界接的。」於是慢慢開始試著做一些應用,又或者自己想一些題目來做。「所以我算是還滿野生的。當時純粹是因為無聊,所以深陷其中玩得很開心。小時候也沒有太功利的想法,覺得學了之後會怎麼樣,只是因為很有趣,就一直玩下去。」

第一次接案,是為了解決生計

十歲時,王景弘替自己立下三個志向,其中一個就是程式設計師。大學填志願的時候,他填了資工、資管相關科系,後來進入元智大學資管系。原本就對程式設計有興趣的他,上大學後更是如魚得水。
進入資管系前,他從學長姐那裡得知系上要學Java,暑假期間花了整整三天建置Java環境。開學後,他很快就超前系上進度。
「我印象很深刻的是,因為我是很喜歡問問題的人,第四堂Java課的時候,老師跟我說:『如果你已經看到這裡,可以問這些問題,那接下來的課可以不用來,考試有過就好了。』」
不過,因為父親賭博的關係,從高中開始,家中財務每況愈下。到了大一下學期,經濟狀況跌到谷底,不得不自己想辦法謀生。「那是我人生很重要的轉捩點。」
那時連續三個月沒有從家裡拿到生活費,每個月必須將生活所需壓到一兩千元,甚至得硬著頭皮跟人借錢過日子。眼看這個家已經沒有經濟能力支撐他,再算算自己已滿18歲,最好的選擇就是靠自己走下去了。
因為身材瘦弱,去便利商店應徵沒人敢要,於是跑到學校行政單位詢問工讀,「我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情況講出來,支支吾吾地說『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』。他們沒有多問,就說『好,我們找事情給你做。』」

沒人做但有趣的事情更值得

雖然工讀酬勞穩定,但是他自認這份工作「沒辦法累積專業和credit」,於是思考如何將專長和工作結合。
碰巧在大二那年,他在Ptt接案版看到一份原文書進口商的行事曆系統維修案。他當時從沒寫過動態網頁,卻在半天內完成案子,並且順利拿到5千元報酬。
「那時候就覺得,哇,一天賺了過去要兩個月才能賺的錢。生活的擔子少了一大半,挺好的。」
到了大四,他開始全職上班,正式展開工程師的職涯。王景弘從資訊圈跨足政治參與,現在又回業界擔任資訊長。儘管已打拼多年,至今從未停下腳步。
「我在工作上已經幾乎不寫程式了,都是做管理和任務分派。自己的專案雖然還是會寫,但是都是不收錢的。我一個月大概花6至7千元租伺服器,做自己想做的事。」
包括2013年的Facebook廣告社團檢查器、2014年的跳針留言小幫手,再到最近的好友邀請小幫手,都是他近年來的作品。「重點是題目啦。」王景弘說,地點都不是問題,只要有空檔,不管咖啡店、火車上都可以寫,有沒有網路也不太重要。不過,還是要夠「有趣」才能打動他。
對他來說,什麼樣才能稱得上是有趣的題目?
「沒有太多人做過,或是大家覺得會失敗,但是失敗也沒關係的東西。」他補充,「能做的事情很多,但是『能做的事』不等於『重要的事』。我會優先處理『能做的事』裡『有趣的事情』,再從裡面找重要的事情來補。但是我不覺得重不重要是一個關鍵的要素。我覺得,重要的事情只要有人做就好,去做『沒有人做但有趣的事情』對我來說更重要。而且有時候,反而因為你做了,所以它變重要了。」他輕輕說。
原文出處:數位時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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